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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教育性和帝王崇拜

来源:作者:sfjny.cn 日期:2023-12-05 浏览:

    皇帝殡葬对帝国来说,是展示帝国伟大、宣扬国威的一种方式;对罗马皇帝及其家族来讲,是权力和荣誉的展示;对罗马帝国人民来说,具有纪念和缅怀皇帝生前丰功伟绩的功能。罗马帝国开创者奥古斯都的葬礼不仅宣扬了帝国的伟大,也显示了以奥古斯都为代表的家族的权力和荣誉,更说明了社会的稳定给帝国人们带来了安全感以及人们对于奥古斯都的崇拜和尊敬,开启了罗马帝国皇帝殡葬习俗的历史。

                    双凤纪念园,上海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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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皇帝殡葬过程的教育意义。皇帝殡葬过程体现出的葬礼规模、豪华程度、祖先面具的展示以及葬礼演说最能激起罗马人民的国家荣誉感和耻辱感、民族自信心等。葬礼演说中辞句的华丽、演讲时演说者的气势对罗马青年人来说是一种学习修辞学和演说的方式;葬礼过程中祖先面具的展示,葬礼演说辞句中关于国家所取得的成就以及家族光辉功业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罗马人民心中的集体荣誉感;葬礼本身的仪式感,会带动罗马人民内心的记忆,激起为国献身的信念。波利比乌斯指出,罗马贵族的殡葬过程是一项最能体现罗马人集体荣誉感和为国献身精神的活动,是对青年人最好的教育方式。而在撒鲁斯特和西塞罗等人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一个主题,就是祖先面具在后代心中所激起的羞耻感。葬礼本身作为一种仪式,具有纪念和缅怀的功能;另一方面,它也是权力和荣誉的一种展示和记忆。

    其次,以上五位皇帝的葬式都是火葬,这反映了当时最流行的葬式是火葬。汤因比教授说,“公元1-2世纪时,整个罗马帝国范围内最通常的葬式就是火葬”,塔西佗在描述尼禄妻子波始娅的葬礼时,用“罗马的方式”代替了“火葬”二字。但这并不代表土葬这种葬式完全消失,相反,土葬中的一些做法被罗马人民揉合在火葬之中。因为罗马帝国时期的人们将尸体火化后的灰烬收集起来放到骨灰瓮里,然后放入墓葬或者埋入地下。奥古斯都尸体火化后的骨灰是由妻子利维娅收集起来葬入奥古斯都陵墓的,“皇帝卡里古拉死后,尸体被火化,火化后的灰烬被埋葬于自家的花园中”。这同时反映了不管其生前有什么样的身份,拥有多大的权力,其死后一切都化为乌有,其殡葬依旧遵循罗马最传统的丧葬习俗,在这一方面不会因其地位、权力而特殊,只不过是在隆重和奢华程度上有所不同。

    再次,皇帝死后的“神化”、“除名毁忆”或“一般的公共悼念”都不同程度地反映了罗马帝国的帝王崇拜。皇帝具有双重身份,一是身体的自然属性,和其他人的生死都一样;二是皇帝的神性。生前代表人民对国家实行管理,死后则被载入史册和出现在这个国家的法律文件中。这主要取决于皇帝生前的作为,一旦皇帝生前的行为引起了元老院、军队和民众的憎恶,则死后其纪念物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通过“除名毁忆”消除其罪恶,不让其站污皇帝的神性。帝王崇拜的具体表现主要是在两方面,一是葬礼演说中对死去皇帝功绩的颂扬,用华丽的言语表达对皇帝生前功绩的尊敬和崇拜;另一方面则是奥古斯都陵墓,“帝国墓葬的功能之一就是去证明逝世皇帝的神化”。“除名毁忆”和“一般的公共悼念”从侧面反映了帝王崇拜。罗马人民认为神是不可侵犯的,皇帝作为神行使权力时并没有像神一样完美,死后其罪行会裹读神灵,为了救赎,故将其“除名毁忆”或未列入神的行列。卡里古拉、尼禄等皇帝一味盲目地认为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神,觉得自己可以自我决定国家的任何事,引起元老院、军队以及帝国人民的厌恶,最终被“除名毁忆”。

    除此以外,罗马皇帝殡葬过程中军队的全员出动和遗嘱中赠与军队士兵的财产使军队在和平时期引以为傲,激起其荣誉感,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会使军队出现消极怠工,军队战斗力下降等现象。克劳狄成为了罗马历史上第一个花钱买士兵忠诚的皇帝。皇帝用金钱和荣誉带头贿赂士兵,逐渐使军队在腐化的环境中失去自我。“这逐步使他们养成了受贿的习惯;于是他们感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而向皇帝发号施令。他们开始要挟,进行物质或者自己政治前途方面的索取,于是他们便理所当然的将统治阶级所独有的权利推广给了所有的军队和士兵。……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皇帝们最后只能因获得兵士们的欢心而取得统治权。由此,每一个部队都应选立他们自己的皇帝而将他视为满足本身愿望的工具。”最终“他们眼中只有金钱和享受,在城市,军队勒索工商业者,强迫他们缴纳各种捐税。如果要求得不到满足,就将城市洗劫一空。外出作战时,他们行军到达哪里,就强占当地平民的住处,并要求皇帝立法让百姓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若将五位皇帝的殡葬进行比较,奥古斯都和提比略都属于自然死亡,死后葬入奥古斯都陵墓,奥古斯都葬礼的规模相对宏大,并被列入神的行列,提比略只是进行了一般的公共悼念;克劳狄与卡里古拉同属于被谋杀致死,但是克劳狄进行了神化,并拥有葬礼,而卡里古拉只是匆忙的被埋于花园之中,且被“除名毁忆”;尼禄的自杀是罗马皇帝中极少的例子之一,拥有葬礼却被“除名毁忆”。不难看出,不同的皇帝在其死后会有不同的待遇,即使生前都曾将国家管理的很好,死后也会出现不同的殡葬;用不同的方法对五位皇帝进行分类,会得到不一样的理解。但不可否认的是,皇帝殡葬过程折射了罗马人传统殡葬习俗的同时又体现了它独有的殡葬理念。政治人物的殡葬是探析国家政治制度的一面镜子,皇帝的殡葬则代表着王权的更替和权力的连续性,是探究一个国家内部权力争斗的缩影;同时殡葬本身作为社会文化的内容之一,代表了一定时期该国家的社会文化风俗。因此,皇帝殡葬是一个过程,更是一个国家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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