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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园凋敝的文化因素

来源:作者:sfjny.cn 日期:2020-10-22 浏览:

    神话园开发不成功,除了市场因素之外,还有深层的文化因素。
    首先在于没有融入活态的民俗文化。神话园的景区选址完全是在一片新址上“开疆拓土”,没有和傣族传统村寨相结合,使得景区缺乏文化底蕴,“造新如新”,神话园成了静态的雕塑展览景观,没有融合傣族民众活态的民俗文化生活,游客缺乏深入参与的民俗风情体验。事实上,西双版纳境内以民族风情为特的人文景区,大都注重活态文化的传承与保护,将旅游与傣族传统村落保护有机融合,这些人文景区既带来了经济效益,同时也成为展示民族文化的窗口,较好地保留了活态的民俗生活。譬如勋罕镇傣族园内保留了五个完整的傣族村寨,当地民众在此生息繁衍,活态传承民俗。游客可以参观傣族的大佛寺、寨心和传统竹楼,有机会还可以参与到当地村民举行的上新房、婚礼等活动中。而热情的傣家少女也会邀请游客到竹楼上参观,讲解傣族的建筑、医药、信仰和银饰等,还有非物质文化遗产傣族织锦、慢轮制陶、章哈等活态的展示。打洛勋景来景区也保留了完整的傣族传统村寨,村民在里面生活,游客可以进来参观承载厚重佛教文化的贝叶书院,也可以观看村寨的寨神、勋神等本土信仰的神皂和介绍,村民还售卖自家制作的红糖、香蕉干和甘蔗汁等,让游客在活态的傣族文化中穿行感受,有了更为亲切的本真性旅游体验。西双版纳这类景区大多获得了成功,实现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游客有较多机会近距离观察民族地区民众传统生活生计方式,旅游开发公司和村寨实现了双赢,这些成功的旅游模式是值得借鉴的。神话园景区的打造却将新开辟的景区与传统村落割裂开来,没有将旁边的村落曼桂村纳入到旅游规划中,没有依托活态的民俗文化资源,而曼桂村村民很少享受到神话园开发带来的利益,缺乏参与的积极性,这使得神话园旅游产品开发更显得单一、静态,傣族文化无法得到活态立体的呈现。而且,神话园在神话资源的利用上,存在强烈的去语境化问题,没有借鉴傣族神话传统的传承方式,如上新房、祭寨心等仪式活动中章哈的演唱,渡彼寺院中对经文的念诵,傣族民众日常生活中的讲述,等等,只有冷冰冰的雕塑供游客观赏。这种缺乏生活场景的神话讲述模式缺少神圣氛围和艺术感染力,影响了游客的观感和满意度,进而导致神话园因不能满足旅游消费者对民族地区本真性的追求而被市场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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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话园凋敝的文化因素

    其次,神话园对神话资源的转化受到了佛教的制约。在南传佛教占据主流信仰地位的西双版纳地区,除了缅寺中的佛祖像和司水女神像,很少看到其他神像。本土信仰的神灵极少有外化的神像,家神、寨神、勋神,皆是有神皂而无神像,而傣族神话中著名的创世神英叭、始祖神布桑该亚桑该、祖先神帕雅桑木底等本土神灵,在西双版纳境内没有神像和神庙,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南传佛教在傣族社会的巨大影响力使得本土神像被佛教的寺院和神像所取代。西双版纳傣族对创世神和始祖神仅停留在口头叙事和一定程度的信仰层面,一般没有具体的塑像。东南亚地区的傣族也大体延续这一状况,不过在泰国清迈城郊金山寺脚下的泰阮村却有始祖神布桑该亚桑该的塑像,并且有定期的供奉祭祀,这是本土信仰的遗存,但是也经过了佛教的改造。仁’(门神话园将众多的本土神灵以具体塑像形式展现出来,是与傣族的传统格格不入的,必然受到佛教信仰的制约,甚至会引起傣族社区民众的不满。神话园附近的曼桂村原本每年组织村民去祭拜园内英帕雅的神像以祈福消灾,但是延续了短短几年时间就不了了之。对此,曼桂村老村长岩罕讲述道:
        神话园里最高的神像叫英帕雅,最大,有能力,以前信英帕雅,放心在里面,每年都来拜,不拜要死人。每年傣历九月份来拜一下,关门节期间,或者是傣历年,每年一次,每家每户都过来。我们寨子过败时要来拜,傣历十月十五月亮圆的时候拜。上午来拜,每年像孝敬爹妈一样,带蜂蜡、米饭、酒,要点酒给他,就是傣族的迷信。每家两根蜡烛,其他不用搞了。败钱的话,一角、两角、一块。拜完就走了。来拜的就是本村人,还有就是公园里的人。英帕雅我们要信,不信会死人,他吃不到东西会死人,会头疼啦、发烧、感冒等,我们会害怕。我们把他的心拿掉就没事了,心有金银,还有绿宝石,用水泥包起来,像芭蕉心一样。等到神话园关的时候,我们就把心取出来了,就不是佛了。
    在岩罕的讲述中,天神英帕雅塑像一旦装上心之后就具有了神性,对其信仰祭拜就具有了一定的强制性,形成了奖惩机制。如果每年定期去祭拜,他会护佑村子平安;而如果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祭拜,则会给村民带来祸患,甚至会造成村民死亡。这是关于英帕雅的灵验叙事。在这一灵验叙事中,英帕雅的形象并没有多么崇高伟岸,并非正义的化身,反而显得有些眶毗必报,一旦村民不来祭拜他,他便降下灾祸让村里人死亡。灵验叙事中这一形象与傣族神话中英帕雅作为创世大神开天辟地、造福世界、心系百姓的形象极为不符。造成这种形象反差的原因在于,神话园中神像的塑立与民众主流信仰的佛教观念产生了冲突。原本在传统社区信仰中高高在上的天神英帕雅没有可供祭拜的神像,这成为了约定俗成的信仰传统,而神话园中英帕雅神像建成后,曼桂村一些村民定期去祭拜佛祖以外的这一神像,背离了社区的传统,一些村民并不赞成这种做法。在笔者了解神话园信息时,勋罕镇村民岩勇直言:“他们是在乱搞,村里人总是出事,受到了惩罚。”勋遮镇景真村的一位老人玉咪也说道:“去神话园看过,里面的神在经书上是有的,但是除了去缅寺里拜佛祖,这些神像是不能拜的,一拜就会出事情,看曼桂村当时老是有人生病,后来不拜就没事了。”由此可见,神话园中神像的塑立和祭拜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不少傣族人认为这触犯了禁忌,与其信仰的佛教产生了冲突。无论是在曼桂村本村人,还是在外村人的表述中,都将曼桂村村民出事死亡归咎于神惩,只不过有的是被吃不上东西的英帕雅惩罚,有的是拜了不该拜的神像而受到祖的惩罚。几年后,曼桂村村民不再主动祭祀,并彻底釜底抽薪,将“心脏”从神像中取出来,这意味着这种建构仪式过程和方向并不成功。在佛教占据主流信仰地位的傣族地区,建设神话园进行神话资源转化,会受到佛教的重重制约,这种转化形式很难激发更大范围内更深层次的族群认同。“佛祖发出太阳般的耀眼光芒,令本土神灵的星星光点黯然失色”,这种背景下建设的神话园受到傣族民众的抵触,很难被传承主体认可。
    神话园凋敝的文化原因还在于没有激活文化认同。傣族社区外的游客在景区无法获得认同感,而傣族社区内部的民众也同样如此。孙正国指出:“神话资源的精神性价值最终为讲述者、接受者和传承者的认同所激活,而这种激活,必然会融通思维方式的异,也必然会敞开多元意义的阐释路径。以尊重、理解和分享原初时代的精神创造为前提,不断切近原初时代的思维逻辑,不断释放神话资源所隐含的文化张力,而这些现象的发生与发展,皆有一个共通的本质性的信念:认同。唯有认同,古老的神话资源才会得到充分尊重和开掘,丰富的神话资源才可能源源不断地被阐释和传播,富于创造力的神话资源才会被视作创意开发的基石而得到珍惜。神话资源转化的关键在于是否发掘出其核心文化符号,是否能够激活其文化认同。在神话资源转化实践中,要不断挖掘神话所折射的民族文化品格和精神内涵,继承传统的民族精神脉络,这样才能在遗产旅游语境资源转化中把握神话的核心文化符号,激活其文化认同功能。在话园的建设中,缺少对傣族神话认同功能的激发。神话园塑像的设计者并非社区内部人员,而是外来设计团队,对傣族神话缺乏深入的了解,对傣族神灵也没有神圣信仰。他们在雕塑设计时更侧重于现代立体逼真的展现,呈现出一个个独立的造型,却欠缺了傣族传统绘画中的叙事性风格和传统塑像敦厚庄严的韵致。神话园中不少神像的设计加入了非傣族传统元素的内容,多是想象性的拼接和转借,并不忠实于傣族本土神话叙事,这使得神话园中的神像无法获得地方民众的普遍认同,不符合他们的审美期待。
    笔者采访当地的村民时,一些村民不认可这些塑像的形象,认为与传统的神像不符。例如神话园大门口的象头神,在傣族是智慧财富吉祥的象征,从印度到东南亚,再到云南傣族地区,其神话中的形象都是温厚可爱智慧的,但是在神话园中的造型却是手持利器,坐在由一圈骸骸围成的台子上,与传统的形相去甚远,而骸骸的生硬出现并不符合傣族的审美风格。神话园中,最高的神王英帕雅坐在巨大芭蕉叶上,下面塑有各种夜叉和袒胸露乳的女妖,最下面是四头大象,整个塑像十分高大。根据景区介绍,这是为了凸显神王不惧妖魔的恐吓和女妖的诱惑,端坐在天界守护四方,但是,傣族文献《巴塔麻嘎捧尚罗》中,并没有天神英帕雅受各种恐吓和诱惑的神话,而佛教典籍中记载,佛祖在菩提树下成佛前受到夜叉变成的美女前来诱惑等考验。因此,神话园中的这一塑像是傣族神话英帕雅和佛祖故事的混合体,与地方叙事传统不符,与傣族含蓄柔美的审美传统也格格不入。
    此外,神话园的选址点没有地方民众信仰的圣迹,不属于神圣空间,这种旅游开发背景下的舶来景区缺少了信仰的根基。伊利亚德认为,“对于宗教徒而言,空间并不是均质的。有了神圣的空间,因此就有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意义深远的空间,从而也就区别出了并不为神圣的其他部分。在宗教徒看来,空间的非均质性是在神圣空间与无状态苍弯中所有其他的非神圣空间的对立的体验中体现的,这种神圣空间是指真实的空间和确实存在的空间。傣族民众的信仰中有一些神圣空间,如村寨中的佛寺、寨心、童林等,而神话园选址点不包括这些神圣空间,而是在村寨之外另外开辟空间—在傣族民众看来并不那么“激动人心的、意义深远的空间”。而在遗产旅游方面,一些成功的神话资源转化实践中,旅游开发地点一般选在神话信仰浓厚的社区,选址也多和神话中的神灵有较为密切的关系,这样便于在遗产旅游中激发社区民众的文化认同。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如河南淮阳伏羲神话资源转化的选址点在太昊伏羲陵墓,河北涉县女蜗神话资源利用开发选址点在蜗皇宫,陕西黄帝神话的资源转化首选在黄帝陵,壮族布洛陀始祖神话的开发选址点集中在布洛陀口头传统和信仰浓厚的广西田阳县,等等。如果一个社区有丰富的民间口承神话和信仰传承,那么,在神话中所描述的神圣遗迹基础上进行资源的合理利用与开发,更有利于激发民众的文化认同,其难度要小于凭空的文化建构和生产。神话园的选址点并非伊利亚德所定义的“神圣空间”,不具有超出其他空间的神圣效力,因此对傣族民众来讲并无多少信仰基础上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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